彭晓冉【视频】后期的英国改革家 《善恶之争》第十四章-基督徒复临安息日
发布时间: 2019-03-28 浏览: 428彭晓冉【视频】后期的英国改革家 《善恶之争》第十四章-基督徒复临安息日
彭晓冉第03辑-我从哪里来-“最重要的问题”系列
《善恶之争》 第十四章 后期的英国改革家
正当路德把一本封闭的圣经向德国人民敞开的时候,廷达尔在上帝圣灵的督促之下,也在英国作这同样的工作。威克里夫的英文圣经是从拉丁文本翻译过来的,而这拉丁文本却有许多错误。那时圣经都是手抄的,而抄本圣经的价值非常昂贵;除了少数富户或贵族之外,别人都无力购买;再加上教会的严予禁止,所以圣经的销行不广。到了一五一六年,就是路德发表他的九十五条命题的前一年,伊拉斯莫斯出版了他的希腊文和拉丁文的新约圣经。这是原文圣经第一次的印行。这一个著作改正了过去译本的许多错误,而且意思也更加清楚了。它使许多学者更明白真理的知识,并使宗教改革的工作得到新的动力。可是一般平民大都还不能亲自阅读上帝的话。所以廷达尔必须出来完成威克里夫的工作,把圣经献给他的同胞。
廷达尔是一个孜孜不倦的学者,也是一个热心寻求真理的人。他从伊拉斯莫斯的希腊文圣经中接受了福音。他毫无畏惧地把自己所信仰的真理传给别人,并竭力主张一切道理都应以圣经为准则。罗马教徒声称教会曾把圣经赐给世人,所以只有教会能解释圣经;廷达尔反驳这种论调说:“你们知道是谁指教老鹰在空中抓食吗?这同一位上帝也教导祂如饥如渴的子民在祂的圣言中寻找他们的天父。你们非但没有把圣经赐给我们,你们反而把圣经埋藏起来,不让我们阅读;把那些教导圣经的人烧死的也是你们,倘若可能的话,你们巴不得连圣经也要烧掉”( D'Aubigne,《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史》卷18,第4章)。
廷达尔的讲道引起了极大的兴趣;许多人接受了真理。但神父们是时常警觉着的。当他一离开某一个工作地点,他们就要设法用威吓和诬蔑的手段破坏他的工作,而且也时常取得成功,廷达尔说:“这怎么办呢?我在一个地方撒下了种子,等我一离开,仇敌就来蹂躏。而我却不能同时在每一个地方。唉!惟愿各地的基督徒手中都有他们本国文字的圣经。他们自己就能抵挡这些诡辩的人了。若没有圣经,就不能把教友的信心建立在真理的基础上”( D'Aubigne,《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史》卷18,第4章)。
这时,廷达尔心中立定了一个新的目的。他说:“以色列人在耶和华殿中所吟诵的诗篇乃是用以色列的方言;难道福音不该用英国的方言向我们讲话吗?……正午时候的教会难道要比黎明的时候少有亮光吗?……基督徒应该用他们本国的语文研读新约圣经。”那时代教会中的学者和教师们对真理的意见不能一致。惟有藉着圣经,人才能得到正确的结论。“一个人拥护这一个学者,另一个人则拥护那一个学者。……这些作家的意见都是彼此冲突的。我们怎能断定谁是谁非呢?……有什么方法呢?……惟有藉着上帝的话”( D'Aubigne,《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史》卷18,第4章)。
不久之后,有一个博学的罗马教教师同廷达尔辩论说:“没有教皇的律法,还不如没有上帝的律法。”廷达尔回答说:“我反对教皇和他一切的律法;如果上帝给我相当寿命的话,过不多年,我必要使农村中耕田的童子比你更明白圣经”(安德森《英语圣经编年史》第19页)。
这就坚定了他素来所怀抱的意向,就是将本国语文的新约圣经献给他的同胞。于是他立时着手工作。他因受逼迫,便离乡背井到了伦敦,在那里继续工作,一时没有受到阻挠。但后来罗马教徒的残暴又逼他逃走了。全英国似乎都闭门不纳,他就决意到德国去避难。他在德国开始印行英文新约圣经。他的工作两次受了拦阻;但当一个城禁止他的工作时,他就到另一个城去。最后他到了俄姆斯,就是几年前路德在会议前为福音辩护的地方。在这古老的城里,有许多赞助改革运动的友人,所以廷达尔在这里顺利地进行工作,再没有遇到什么拦阻。不久他出版印了三千本圣经,而同年又再版一次。
他以非常的热情和坚忍继续工作。虽然英国当局严紧地在各港口盘查禁运,但上帝的圣言终于用各样的秘密方法运到了伦敦,再从那里销行全国。罗马教徒企图扑灭真理,总是徒然。有一次达勒姆的主教曾从廷达尔的朋友所开的书店中,把他所有的圣经都买了去,意思是要毁掉这些圣经,藉以大大拦阻销行圣经的工作。但相反地,这一笔购买圣经的款子倒被用为采购纸张原料以供再版更好的圣经;况且如果没有这笔经费的话,他们还无力进行再版的工作呢。后来在廷达尔被监禁的时候,当局要他供出那些以经济援助他印行圣经之人的名字,作为他恢复自由的条件。他回答说:“达勒姆的主教所作的贡献比任何人都大;因为他付了重价购买大批的存书,使我们能奋勇地继续工作。”
廷达尔后来被卖到他仇敌的手中。有一次在监狱里受了好几个月的痛苦。他终于为道殉身,藉此为自己的信仰作了见证;但他所预备的武器在以后的世纪中,使许多其他福音的战士能以相继兴起作战,直到今日。
另一位改革家拉替麦在讲道时也主张众人应当用本国的文字研读圣经。他说:圣经“乃是上帝自己”所著作的。圣经具有它著作者的能力和永恒的性质。“任何君王,皇帝,官长和统治者,……都有本分顺从……祂的圣言。”“我们不可走旁门左道,务要顺从上帝圣言的引领;我们不可随从我们……的祖宗行事,不要问他们作的是什么,而乃是要问他们应该作的是什么”( 拉替麦《在爱德华六世前的第一次讲道》,Hugh Latimer, "First Sermon Preached Before King Edward VI)。
廷达尔的忠实朋友巴尼斯和弗黎斯也曾起来维护真理。相继兴起的还有利特理和克蓝麦。这些英国的改革家都是很有名的学者,其中多数人曾因热诚或敬虔而一度为罗马教会所器重。他们反对罗马教,乃是因为看出教廷的许多错谬。他们既然熟悉巴比伦的奥秘,这就使他们为反对她所作的见证更显有力了。
拉替麦说:“现在我要发一个意外的问题,谁是全英国最殷勤的主教呢?……我看你们都在注意听我提出他的名字。……我告诉你们,他就是魔鬼。……魔鬼从来没有离开他的教区;……你们无论什么时候去看他,他总是在岗位上;……他总是在工作着。……我敢保证你们绝对找不到他在那里空闲着。……无论哪里有魔鬼居留,……哪里就要除掉书籍,拿出蜡烛,除掉圣经,拿出念珠;熄灭福音的光,点起蜡烛的光,即使在晌午也要把它点起来;……除掉基督的十字架,高举炼狱的谬道来勒索金钱;……不给赤身露体的人衣服穿,不要帮助贫穷软弱的人,却要设置神龛,装饰木偶石像;除掉上帝的法典,和祂最神圣的言语;高举人的遗传和人的律法。……惟愿我们的传道人员都能像撒但撒稗子和毒麦一样,殷勤地去撒真理的好种”(拉替麦《论耕耘》,“Sermon of the Plough”)。
这些改革家所维护的伟大原则,也就是瓦典西人、威克里夫、约翰胡斯、路德、萨文黎和他们的同工所坚守的同一原则:以圣经为永无错谬的权威,为一切信仰与行为的准则。他们否认教皇、议会、教父和君王在宗教事务上有控制人信仰的权柄。圣经乃是这些改革家的权威。他们用圣经的教训来检测一切的道理和主张。当这些圣徒在火刑柱上殉身的时候,这种对于上帝和圣经的信仰支持了他们。当火焰快要停止他们的声音时,拉替麦对一个与他同时殉道的弟兄说:“放心吧,藉着上帝的恩典,我们今天必在英国点燃光明的火炬,我深信这是永远不能被人扑灭的”(《拉替麦著作》卷一第13页)。
在苏格兰,科伦巴和他的同工所播撒的真理种子始终没有完全被消灭。在英格兰的教会屈服于罗马教数百年之后,苏格兰的教会仍保持了他们的自由。虽然如此,到了第十二世纪,罗马教就在这里建立起来了,而其专横独断,并不比她在其他国家的统治稍有逊色。没有一个地方的黑暗比这里更为浓厚。但后来终于有一线光明穿透了黑暗,使人对将来生出希望。罗拉德派从英格兰带来的圣经和威克里夫的作品,对保持福音知识的工作有很大的贡献,而且每一个世纪都有为福音作见证并殉身的人。
伟大的改革运动在欧洲大陆开始之后,路德的作品就到了苏格兰,以后廷达尔的英文新约圣经也到了。这些无声的使者在教廷不加注意的时候,静静地跋山涉水,到处销行,把苏格兰几乎熄灭的真理火炬重新点燃起来,消除了罗马教四百年的压迫所加给他们的毒害。
后来又有殉道者的血使改革运动受到新的鼓励。罗马教的领袖忽然警觉到这威胁着他们事业的危险,就把苏格兰一些最优秀最尊贵的儿女用火刑处死。而他们这样作却无异建立了许多讲台。这些垂死之人从其上所发出的见证,使全地的人都听见了。殉道者的话感动了众人的心,使他们以不屈不挠的决心,努力挣脱罗马的枷锁。
出身贵族,品格高尚的汉密尔敦和威沙特,以及一长列比较卑微的信徒,都在火刑柱上牺牲了他们的性命。但是从威沙特的火堆上出来了一个火焰所不能烧灭的人,这个人将要在上帝的指导之下敲响苏格兰罗马教的丧钟。
约翰.诺克斯曾离弃了教会的遗传和玄奥学说而饱尝上帝圣言的真理;威沙特不挠的教训坚定了他的决心,使他放弃罗马教而与那些受逼迫的改正教徒并肩工作。
他的友人竭力劝他担任传道的工作,他却退缩战惧,不敢负起这样的责任,直到他经过多日的隐居和痛苦的斗争之后,才答应这事。但是他一经接受了这任务,就以坚强的决心和不屈的胆量勇往直前,始终不渝。这一个忠实的改革家毫不畏惧世人。在他周围猛烈地焚烧着殉道者的火焰,反而使他越发热心。当暴君的刀斧放在他颈上恫吓他时,他仍屹然坚立,顽强地抵挡多方面的打击,大力摧毁拜偶像的恶习。
约翰.诺克斯终于被带到苏格兰女王面前。过去虽有许多改正教的领袖曾因这个女王而热忱减退了,但诺克斯却在女王面前为真理作了积极的见证。诺克斯是一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勇士。女王斥他为“叛教徒”,说他曾教导人接受国家所禁止的宗教,这样他就是违犯了上帝吩咐祂百姓顺从君王的命令。诺克斯坚决地回答说:
“纯正宗教的原动力和权威既不是从世上的君王来的,而是从永生的上帝而来的,所以百姓就没有义务按照他们君王的嗜好来决定自己的宗教信仰。因为君王往往是最不明白上帝纯正宗教的。……如果亚伯拉罕的一切子孙因为长久作法老的百姓,而信了法老的宗教,你想世上所存在的将是什么宗教?或者,使徒时代的人都相信了罗马皇帝的宗教,那么地上还会有什么宗教?……所以你可以看出,上帝虽然命令百姓要顺服君王,但他们却没有相信君王所相信之宗教的义务。”
女王玛利说:“你这样解释圣经,而他们(罗马教的教师)那样解释;我到底应该相信谁?谁可以作裁判呢?”
改革家回答说:“你应该相信那在圣经中明白发言的上帝。若是离开了圣经的教训,那么你就不要信这个说法,也不要信那个说法。上帝的话本身是很清楚的;如果有一处经文似乎不易明白,那永远不会自相矛盾的圣灵就必在另一段经文中把它解释得更清楚。所以除了对于那些顽梗刚愎,自愿留在无知之中的人之外,圣经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莱恩《 约翰.诺克斯作品集》卷二281,284页,David Laing, The Collected Works of John Knox)。
这就是那无畏的改革家冒着性命的危险,在君王面前所讲的真理。他以同样坚强的勇气继续贯彻他的目的,始终不渝地儆醒祈祷,为主作战,直到苏格兰挣脱了罗马教的桎梏。
英格兰立新教为国教之后,逼迫的事只是减少而已,并没有完全停止。国教虽然革除了许多罗马教的谬理,但仍保留了不少仪式。教皇的主权固然被拒绝了,但国王竟登上了教会元首的地位。教会的礼节中,仍有许多远离福音纯正和简朴的地方。他们还没有明白宗教自由的大原则。信奉新教的统治者虽然很少使用罗马教所用以反对“叛教徒”的残酷手段,但人人按照良心自由敬拜上帝的原则,却没有得到当局的尊重。众人必须接受国教所规定的教义,并遵守所设置的敬拜仪式。反对国教的人或多或少地遭受了逼迫,竟达数百年之久。
在第十七世纪,有成千的传道人被迫离开他们的岗位。百姓则除了国教所规定的聚会之外,不准参加任何其他的宗教集会,否则,就要受大笔罚金,监禁或流放的处分。那些不能不聚集敬拜上帝的忠心信徒,就被迫在黑暗的小巷,偏僻的阁楼,有时半夜在森林中聚会。这些分散而受逼迫的主的儿女常在树林深处的荫蔽之下,就是在上帝大自然的殿中聚会,倾吐心意,祈祷赞美。他们虽然这样小心提防,但仍有许多人为他们的信仰受苦。监狱人满,家庭离散,许多人被流放到异乡。然而上帝与祂的子民同在。逼迫无法消灭他们的见证。许多人被赶逐渡洋到美洲去,在那里奠立了政治和宗教自由的基础。后来这两种自由就成了该国的保障与光荣。
正如使徒的日子一样,逼迫反而推广了福音。约翰.班扬在挤满了荒淫的罪人和凶恶的重犯的污浊监狱之中,却能呼吸天上的气氛;他在那里写了一本奇妙的寓言,就是从将亡城到天城的《天路历程》。从裴德福监狱所发出的这个声音,以生动的感化力向人的心灵说话达二百余年之久。班扬所著的《天路历程》和《罪魁领受大恩》这两本书曾引领了许多人走到生命的路上。
巴克斯特、弗拉维尔、阿利因,以及其他有才能,有学识并有丰富基督徒经验的人相继兴起,为那“从前一次交付圣徒的真道”作勇敢的争辩。这些人虽然被世上的统治者剥夺公权并失去法律的保障,但他们所成就的工作乃是永远不能磨灭的。弗拉维尔的《生命之泉》和《蒙恩之法》曾教导了成千的人怎样把自己的心灵交给基督保守。巴克斯特的《改正的牧师》曾使许多渴望上帝工作复兴的人获益不浅。他所著的《圣徒永远的安息》使许多人得到那“为上帝的子民存留”的安息。
一百年之后,在属灵的黑暗日子,怀特腓德和卫斯理弟兄二人,出来为上帝作传播真光的人。当时英国的人民在国教的治理之下,已经渐渐陷到宗教堕落的地步,甚至他们的宗教与异教几乎没有什么分别。自然宗教成了教牧人员喜爱研究的题目,并组成了他们神学的主要部分。上流社会的人蔑视敬虔,并自夸高人一等,不受他们所谓“敬虔之狂热”的影响。至于下流社会的人则大都无知,并沉溺于恶习之中,而教会却已没有勇气或信心去挽救倒下的真理事业了。
路德所那么清楚教导的因信称义的伟大道理,这时几乎完全被忘记了。罗马教靠善行得救的原则已经取而代之。怀特腓德和卫斯理弟兄原来都是国教的教友,并是诚心寻求上帝恩眷的人。他们所受的教训,是教他们靠赖道德的生活和宗教的仪式去获得这种福惠。
有一次,当查理.卫斯理患病,恐怕将要绝命的时候,有人问他永生的希望寄托在哪里。他的回答是:“我已经尽到我最大的努力事奉上帝。”卫斯理看出那发问的朋友似乎不完全满意他的回答,心中便想道:“什么?难道我的努力还不足以作为我希望的根据吗?难道他要剥夺我努力的成绩吗?我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了”(怀特黑德《查理.卫斯理生平》102页,John Whitehead, Life of the Rev. Charles Wesley)。这足以说明那笼罩着教会的是何等深沉的黑暗。这黑暗把救赎的真理隐蔽了,把基督的荣耀抢去了,并使人心转离了他们唯一救恩的希望──钉十架之救赎主的宝血。
卫斯理和他的同伴看出真宗教是必须从心灵出发的,而且上帝律法的范围不但管束人的言语行为,而也管束人的心思意念。他们既感觉到内心必须圣洁,像行为必须端正一样,就认真地下手过一种新的生活。他们想用殷勤祈祷的努力来克制本性的邪情恶欲。他们过着一种克己,慈善和自卑的生活,并且非常严肃拘谨地遵守着许多规律。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达到他们最大的愿望──那能使他们得蒙上帝喜悦的圣洁。可是他们并没有达到所追求的目的。他们企图使自己脱离罪恶的谴责,或是打破罪恶的权势,但结果都是徒然。他们这时挣扎的情况,正如路德在艾尔福修道院小室里的经验一样。使他们心灵受痛苦的,也就是那使他极度不安的问题:“人在上帝面前怎能成为义呢”(伯9:2)?
那在改正教的坛上行将熄灭之上帝真理的火,这时却要由波希米亚基督徒世世相传的古代火炬重新点燃起来。在改革运动发起之后,波希米亚的新教受到了罗马侵略军的蹂躏。凡不肯放弃真理的人,便不得不逃亡异乡。其中有一些人逃到德国的撒克逊去避难,在那里保持了古代的信仰。卫斯理和他的同伴所得的真光,就是从这些基督徒的后人传来的。
约翰.卫斯理和查理.卫斯理在被立为牧师之后,奉命往美洲去。同船的有一班摩拉维亚教派的人。这一次海上起了狂风,约翰.卫斯理既面临死亡,自觉没有与上帝和好的把握。相反地,这些德国人却表现了他所完全没有经验过的镇定和依靠。
他说:“我久已注意到他们那非常真诚的作风。他们时常为其他旅客进行英国人所不屑去做的卑贱服务,证明他们具有真实谦卑的精神;为这些工作,他们不要,也不肯接受任何报酬,并说这对于他们本性的骄傲有良好的作用,而且他们可爱的救主为他们所作的还要更多呢。在旅程中,他们每天都有机会表现温柔的精神,是任何侮辱所不能改变的。如果他们被推,被打,或被摔倒,他们站起来就走了,口中连一句怨言也没有。这时又有一个机会可以试验他们是否得免于惧怕的心理,像他们胜过骄傲、恼怒和报复的心理一样。正当他们开会唱诗的时候,海上狂风大作,波浪翻腾,冲到船面上来,把主要的桅杆折断了,甲板上满了水,好像是深渊已经吞灭了我们。在英国人中立时发出了可怕的尖锐喊叫声。可是德国人却泰然歌唱下去。后来我问他们中间的一位说:‘那时你不怕吗?’他回答说:‘感谢上帝,我没有害怕。’我又问他说:‘可是你们的妇人孩子也不怕吗?’他温和地回答说:‘不,我们的妇人孩子是不怕死的’”( 怀特黑德《查理.卫斯理生平》第10页)。
到了美洲萨凡纳,卫斯理暂时与这些摩拉维亚教派的人同住。他因他们基督徒的生活深受感动。他们的宗教聚会与英国教会那种没有生气的形式主义不大相同。关于这一点,卫斯理写道:“聚会全部节目的非常简单和严肃的精神几乎使我忘掉了一千七百年的距离,而想像自己是在参加那些不重外表和不拘形式的聚会,乃是制帐棚的保罗或是作渔夫的彼得所主持的;然而他们确有圣灵和大能的明证”( 怀特黑德《查理.卫斯理生平》第11,12页)。
卫斯理回到英国,在摩拉维亚教派的一个传教士的教导之下,更加清楚地明白了圣经中的信仰。他看明他必须放弃一切依靠自己行为得救的心理,而完全依靠那“除去世人罪孽”的“上帝的羔羊。”在伦敦摩拉维亚教会的一次聚会中,有人宣读路德的一篇讲章,叙述上帝的灵在信徒心中所施行的改变。卫斯理听了,心中就燃起了信心。他说:“我觉得心中火热;我觉得自己确已完全靠基督得救;上帝也给我凭据;祂已除去我的罪,并救我脱离罪和死的律了”( 怀特黑德《查理.卫斯理生平》第52页)。
卫斯理经过多年疲倦无聊,不得慰藉的努力,──多年的严格克己,又受了多年的辱骂和委屈,──他一贯以寻求上帝为唯一的目的。如今他已经找到上帝,并已发现他过去想靠祷告,禁食,施舍和克己而得的恩典,乃是“不用银钱,不用价值”得来的恩赐。
他一建立了在基督里的信心,就心中火热,渴望到各处去传播上帝白白赐恩的荣耀福音。他说:“我以全世界为我的教区。无论我在世界的哪一部分,我认为向一切愿意听聆的人宣讲救恩的喜信乃是合宜的。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义务”( 怀特黑德《查理.卫斯理生平》第74页)。
他继续过着他那种严肃和克己的生活,但不再作为信仰的条件,而是作为信仰的成效;不再作为成圣的根源,而是作为成圣的果子。上帝在基督里的恩典必要在顺从上显明出来。卫斯理终身宣传他所领受的伟大真理──因信基督赎罪的血而称义,并因圣灵在人心中所运行更新的能力,而使生活结出与基督榜样相符的果子。
怀特腓德和卫斯理兄弟过去既为自己可怜的状况经受长期和严厉的自责,就为自己的工作作了准备;同时为要使他们能像基督的精兵一样忍受苦难起见,他们已经过了火炼的试验,在大学里并在开始服务的时候遭讥诮,侮辱和逼迫。他们的同学轻蔑地称他们和一些同情他们的人为“美以美派”(英文“纪律严格之意”)──现在这倒成了英美各国一个最大的基督教宗派所珍重的名字。
他们既是英国国教的教友,就固守她敬拜的仪式。但主已经在圣经中向他们提出一个更高的标准。圣灵督促他们传讲基督并祂钉十字架的福音。有至高者的能力随着他们。千万人信服并真心悔改了。这些羊群必须受到保护,脱离残暴豺狼的伤害。卫斯理本来没有意思成立一个新的宗派,只是在所谓“美以美团契”的名义之下把信徒组织起来。
这些传教士所遭遇之国教的反对,乃是不可思议而难以忍受的。但上帝凭着祂的大智慧执掌万事,使改革工作从教会内部开始。如果改革工作完全由教会外面而来,它就不能普及到最有需要的地方。但领导奋兴的传道士既是教会的工作人员,并在教会范围之内随地有机会进行工作,所以真理就能进入那藉其他方法所不能进入的地方。有一部分教牧人员在属灵的麻木状态中奋兴起来,就在他们自己的教区热心传道。那些因形式主义而死气沉沉的教会都变成生气勃勃了。
在卫斯理的日子,正如教会历史中各世代一样,恩赐不同的人成就了各自不同的工作。他们在教义的认识方面虽然见解稍有出入,但各人还是受到上帝圣灵的感动,在引人归向基督的大前提之下联合一致。怀特腓德和卫斯理兄弟之间意见的不同,有一次险些造成分裂;但是他们既在基督的学校中学会了温柔,所以互相忍耐和彼此相爱的心终于使他们言归于好。正当谬道和罪孽充斥各地,罪人行将败亡的时候,他们哪里还有工夫彼此争辩呢?
这些上帝的仆人所行走的乃是一条崎岖的道路。许多有势力和有学识的人尽力要反对他们。过了一时,许多教牧人员也对他们表示坚决的敌意,多处教堂的门就关闭起来,要拒绝这纯洁的信仰和宣传的人。许多教牧人员在讲台上公然排斥他们,结果挑动了社会中黑暗、无知和罪恶的力量。约翰.卫斯理多次完全是因上帝为他所施行的奇事,方能幸免于死。有一次当一群暴徒前来攻击他,他似乎没有逃生之路时,有一位天使装成人的形状来到他旁边,于是暴徒倒退,上帝的仆人就得以从危险之地平平安安地走出来了。
关于上帝拯救他脱离疯狂暴徒之手的许多经验,他提到一个例子说:“当我们循着一条滑溜的小道下山进城时,许多人想要把我推下去;明知我一跌倒,就必永远起不来了。但我至终没有失足,连滑也没有滑过一次,直到我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手。……虽然许多人想要拉着我的领子或衣服而把我拖倒,但总没有抓住;只有一个人抓到我燕尾服后部的半翼,就被他扯掉了;另一半翼的口袋里有一张钞票,却只被他扯掉一半。……一个孔武有力的人正在我后边,用一根橡木大棒打我好几次;他若能用这根棒子打中我后脑一下,他就不必再打下去了。但是每一次他的棒都偏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因为我那时无法偏左或偏右。……另有一个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举手要打,可是忽然他的手落了下来,只是摸着我的头说:‘他的头发多么柔软啊!’……那些最先改变了敌意的人都是城中的好汉,每次暴动总是他们领头的,其中的一个人还是斗拳场中的选手呢。……
“上帝用了何等温和的手段预备我们去实行祂的旨意阿!两年前,有一块砖头打中了我的肩头;过了一年,又有一块石头打中了我的鼻梁。上一个月,我挨了一拳,今天晚上挨了两拳,一拳在进村之前,一拳在离村之后;可是都没有受伤;因为头一个人虽然用他的全力捶击我的胸膛,另一个人打中我的嘴,以致当时鲜血涌流,但我却没有觉到一点疼痛,好像是他们只用了一根稻草碰了我一下似的”(《 约翰.卫斯理著作》卷三297,298页)。
早期的美以美会教徒──平信徒和传道人一样──时常遭受教友和因他们的谰言而激怒的暴徒的讥诮与逼迫。他们常被传到法庭受审──当时的法庭徒有其名,实际上根本不按律法行事。他们时常遭受逼迫他们之人的残害。暴徒挨家挨户捣毁家具什物,任意抢掠并蛮横虐待男女和儿童。有几次他们竟张贴布告,号召凡愿帮助打破窗户抢劫美以美会信徒之住家的,某日某时在某地集合。这些公开违反国家和上帝律法的行为竟被当局默许,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他们竟发动一种有组织的逼迫,而他们所逼迫之对象的唯一“错误”,就是设法把罪人的脚步从灭亡的路上转向圣洁的路上去。
约翰.卫斯理提到那控告他和他同伴的罪状说:“有人说这等人所传的道理是虚伪,错谬而狂热的;又说,这些是新奇的教义,从来没有人听过,到了最近才有人传讲;又说他们是教友派、狂热派、罗马教徒。这整套荒谬的控告已经证明为毫无根据,我们所传的道理每一部分都完全显明为圣经中明白的道理,并且是按着我们教会的解经法来解释的。所以只要圣经是真的,我们的道理就不可能是虚伪或错谬的。”“其他的控告说:‘他们的道理太严格了;他们把天国的道路弄得太狭窄了。’这的确是基本的原因,(而且有一个时期这几乎是他们反对真理的唯一原因),它也是一切其他反对真理之种种借口的实在动机。但是这些信徒是不是把天国的道路弄得比我主和祂使徒所宣讲的更为狭窄呢?难道现代信徒的道理比圣经的道理更为严格吗?你只要思考以下几节经文就可以明白了:‘你要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主你的上帝。’‘凡人所说的闲话,当审判的日子,必要句句供出来。’‘所以你们或吃或喝,无论作什么,都要为荣耀上帝而行。’
“如果这一等人所讲的道理比这些话更为严格,他们就该受谴责;但你的良心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谁能稍微放松一点而不破坏上帝的话呢?哪一个‘上帝奥秘事的管家’(见林前4:1)能改变这神圣经典的任何一部分而还可以算为忠心的执事呢?断乎不是。他不能减少什么;也不能减轻什么;他必须向众人宣明,‘我们不能降低圣经的标准来迎合你的口味。你必须上来迎合圣经的标准,否则,你必永远灭亡。’这就是许多人说‘这些人没有人情’的实在原因。他们真是没有人情吗?在哪一方面呢?难道他们没有推食食人,解衣衣人吗?‘不是的,问题不在这里;他们在这一方面并无缺点。他们乃是在判断人的事上那么没有人情;他们认为除了那些依从他们道路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得救’”( 《 约翰.卫斯理著作》卷三152,153页)。
英国在卫斯理时代之前所显示的灵性衰落的状况,都是唯信主义者之教训的结果。许多人主张基督已经废除道德的律法,所以基督徒没有遵守的责任;一个人只要相信,他就可以脱离“好行为的奴役”。其他的人虽然承认律法的永久性,却声称传道人尽可不必劝勉人顺从律法的条例,因为上帝所拣选得救的人,必要“由于上帝恩典无可抵拒的动力,自然就有敬虔和道德的行为,”而那些注定永远灭亡的人,却“没有力量顺从上帝的律法。”
另有一些人主张“蒙选的人不能从恩典上堕落,也不能失去上帝的恩眷,”于是产生了更可怕的结论:“他们所作的恶事实在不算为罪,也不算为违犯上帝的律法,因此,他们不必承认他们的罪,也不必藉着悔改来除掉罪恶”。所以他们声称,如果一个蒙选的人犯了一件最卑劣的罪行,“纵然大家认为他是一件严重违犯上帝律法的罪,但在上帝眼中却不算为罪。”“因为蒙选之人的本质和特性,不可能作出什么上帝所不喜悦或祂所禁止的事” (麦克林托克,斯特朗,百科全书条目《反律法主义者》,1871年版,McClintock and Strong, Cyclopedia, art. “Antinomians.”)。
这些怪异的道理与近来一般著名的教育家和神学家的论调本质上是相同的。他们认为上帝没有规定什么不改变的律法为正义的标准,而道德的标准乃是由社会本身来决定,并且是时常改变的。这些思想都是同一个魔王所灌输的──从前他在天上无罪的居民之间已经开始了这种工作,意欲推翻上帝律法合理的约束。
这种天命论主张世人的命运是已经注定,非人力所能改变的,因此许多人实际上就拒绝了上帝的律法。卫斯理坚决地反对唯信主义者的错谬,并说明那造成唯信主义的道理是与圣经相抵触的。“上帝救众人的恩典,已经显明出来。”“这是好的,在上帝我们救主面前可蒙悦纳。祂愿意万人得救,明白真理;因为只有一位上帝;在上帝和人中间,只有一位中保,乃是降世为人的基督耶稣。祂舍自己作万人的赎价”(多2:11;提前2:3-6)。上帝的灵白白地赐给每一个人,使他能充分掌握得救的方法。所以“真光”基督“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1:9)。世人之所以不能得救,乃是因为他们自己故意拒绝生命的恩赐。
有人说,基督的死已经把十诫的律法和仪文一同废去了,卫斯理回答说:“基督并没有废去那包括在十条诫命之内并为众先知所厉行的道德律法。祂来的目的并不是要废掉这律法的任何部分。这一个律法是永远不能破坏的,它‘坚立如天上确实的见证。’……自有世界以来,这律法‘不是写在石版上,’乃是在人类从创造主手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写在他们的心版上。尽管上帝指头所写的字因罪而大受毁损,但只要我们有辨别善恶的意识,这些字迹总不能完全磨灭。这律法的每一条都必须在全人类身上并且世世代代发生效力;这不在乎时间,空间,或任何其他能改变的条件,却以上帝的本质,人类的性质,和二者之间不变的关系为基础。
“‘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毫无疑问的,祂这话的意思乃是(与上下文符合的),──我来是要坚立律法,显出它的完美,不管世人为它加上多少虚文,我来是要使其中任何隐秘或含糊的地方完全明朗化;我来是要宣明每一条律法真确和完全的意义;显明每一条诫命的长、阔、和整个范围,并显明它的高、深、以及其不可思议的纯洁和属灵的性质”。( 《卫斯理讲章》第25篇)
卫斯理声称律法和福音是完全协调的。“所以在律法和福音之间可以看出一种最密切的关系。一方面,律法经常为福音预备条件,向我们指明福音;另一方面,福音经常引领我们更切实地完成律法。比如,律法要我们爱上帝,爱我们的邻舍,并要谦卑,温柔而圣洁。我们觉得自己对于这些美德大有缺乏;是的。‘在人这是不能的;’但我们看明上帝已经应许把这爱赐给我们,使我们可以成为谦卑,温柔,圣洁;于是我们持定这个福音,持定这些大喜的信息;这一切便要按着我们的信心为我们成全了;而且‘律法的义’就藉着在基督耶稣里的信心‘成就在我们……身上。’”……
卫斯理说:“基督福音最大的仇敌,就是那些公然无忌地‘论断律法’和‘批评律法’的人。他们教训人不但要破坏(取消,放松,使之失效)其中的一条,无论是最小的或是最大的,而还要一下子废除全部律法。……随着这个强烈欺骗而来的一切情形中,最令人惊骇的就是那些受其迷惑的人真诚地相信推翻律法倒是荣耀基督,破坏祂的教训倒是尊崇祂的使命!是的,他们尊荣祂,正象犹大从前对祂说:‘请拉比安,就与祂亲嘴’一样。耶稣也很可以对他们每个人说:‘你用亲嘴的暗号卖人子吗?’他们一面谈论祂的宝血,一面摘去祂的冠冕,并以推进祂福音的借口来减轻祂律法的要求,这无异是用亲嘴的暗号把祂出卖了。人若藉宣讲信心而直接或间接地废弃顺从的任何部分,或藉宣讲基督而废除或削弱上帝律法最小的一条,他就不能摆脱这个罪名”。( 《卫斯理讲章》第25篇)
有一些人主张“传扬福音足以达到律法的一切功用。”卫斯理回答说:“这种说法我们绝对否定。传扬福音并不能达到律法的头一个功用,就是使人知罪,唤醒那些在地狱边缘上沉睡的人。”使徒保罗说:“律法本是叫人知罪;”“人必须先知道自己的罪,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需要基督赎罪之血。……我们的救主亲自说过:‘康健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所以你若介绍一位医生去为康健的人或至少是自以为康健的人治病,岂非笑话?你必须先使人知道自己有病,不然,你的好意他们是不会感激的。照样,你若介绍基督给那些心安理得,从来没有为罪忧伤的人,岂不也是笑话?”( 《卫斯理讲章》第35篇)
这样,卫斯理宣讲上帝恩惠的福音时,也像他的主一样,设法“使律法为大,为尊。”他忠心地完成了上帝所交付给他的工作。同时,上帝所让他看到的结果是光荣的。当他漫长的八十余年──旅行布道的时间达半个世纪以上──的一生结束的时候,他的门人竟有五十余万之多。至于那些藉着他的工作而从罪恶的败亡和堕落之中被提拔起,过一种更高尚更纯洁之生活的人,以及那些因了他的训教而得到更深刻更丰富之经验的人,其数目的多少非到得赎之人完全聚集到上帝国的时候,是无法知道的。他的人生给予每个基督徒一个极宝贵的教训。惟愿基督这个仆人的信心、谦卑、不倦的热诚、自我牺牲和虔诚,能在今日的教会中反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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